中部129经 愚者与贤者经

中部129经 愚者与贤者经

我曾这样听闻：一时，世尊住在舍卫城祇树林给孤独园。于是，世尊对众比丘说：“比丘们！”

众比丘应诺世尊：“大德！”世尊说：“比丘们，有此三种愚者的标志、愚者的相貌、愚者的行为。哪三种？比丘们，于此，愚者思恶念、说恶语、做恶业。比丘们，如果愚者不思恶念、不说恶语、不做恶业，贤者们又怎能知道：‘此尊者是愚者，是非善士’呢？比丘们，正是因为愚者思恶念、说恶语、做恶业，所以贤者们才知：‘此尊者是愚者，是非善士。’比丘们，此愚者于现法中感受三种痛苦与忧愁。比丘们，如果愚者坐于议事厅，或坐于街头，或坐于十字路口；如果人们在那里谈论与之相关的、不恰当的话题。比丘们，如果愚者杀生、不与取、于诸欲邪行、妄语、饮酒、放逸。比丘们，那时愚者就会想：‘人们所谈论的、与之相关的不恰当的话题，这些法在我身上确实存在，我也与这些法相应。’比丘们，这是愚者于现法中感受到的第一种痛苦与忧愁。

“再者，比丘们，愚者看见国王逮捕了犯罪的盗贼，施以种种刑罚：或用鞭子鞭打，或用藤条鞭打，或用半棍鞭打，或断其手，或断其足，或断其手足，或断其耳，或断其鼻，或断其耳鼻，或施以粥罐刑，或施以贝髻刑，或施以罗睺口刑，或施以火鬘刑，或施以手烛刑，或施以麻布条刑，或施以羚羊刑，或施以钩肉刑，或施以钱刑，或施以碱水刮刑，或施以杵磨刑，或施以草垫刑，或用热油浇灌，或用狗撕咬，或活活刺穿，或用刀斩首。比丘们，那时愚者就会想：‘因为这样的恶业，国王逮捕了犯罪的盗贼，施以种种刑罚：或用鞭子鞭打……乃至……或用刀斩首；这些法在我身上确实存在，我也与这些法相应。如果国王知道了我的行为，国王也会逮捕我，施以种种刑罚：或用鞭子鞭打……乃至……或活活刺穿，或用刀斩首。’比丘们，这也是愚者于现法中感受到的第二种痛苦与忧愁。

“再者，比丘们，愚者或坐在座上，或躺在床上，或睡在地上，他以前所造的恶业，身恶行、语恶行、意恶行，在那时缠绕着他，压迫着他，笼罩着他。比丘们，犹如傍晚时分，巨大的山顶的阴影缠绕着大地，压迫着大地，笼罩着大地；同样，比丘们，愚者或坐在座上，或躺在床上，或睡在地上，他以前所造的恶业，身恶行、语恶行、意恶行，在那时缠绕着他，压迫着他，笼罩着他。比丘们，那时愚者就会想：‘我没有做善事，没有行善业，没有做避难所；我做了恶事，做了残忍的事，做了罪过的事。凡是那些没有做善事、没有行善业、没有做避难所、做了恶事、做了残忍的事、做了罪过的人，死后所去的趣，我也将去那个趣。’他悲伤、疲惫、哀叹、捶胸痛哭、陷入迷惑。比丘们，这也是愚者于现法中感受到的第三种痛苦与忧愁。

“比丘们，此愚者身行恶行，语行恶行，意行恶行，身坏命终，堕入恶趣、险难处、堕落处、地狱。比丘们，如果有人要正确地说：‘绝对不乐、绝对不喜、绝对不悦’，那么他就是正确地说地狱是‘绝对不乐、绝对不喜、绝对不悦’。比丘们，地狱的痛苦如此之大，甚至难以用譬喻来形容。

听闻此言，某位比丘对世尊说：“大德，可以作譬喻吗？”

    “可以，比丘。”世尊说。

    “比丘们，譬如有人逮捕了犯罪的盗贼，将其呈献给国王：‘大王，此是犯罪的盗贼，请您对他施以您想要的惩罚。’国王便会说：‘去吧，诸位，上午用百支矛刺此人。’于是，上午用百支矛刺他。然后国王在中午时分说：‘喂，那人怎样了？’‘大王，他仍活着。’于是国王说：‘去吧，诸位，中午用百支矛刺那人。’于是，中午用百支矛刺他。然后国王在傍晚时分说：‘喂，那人怎样了？’‘大王，他仍活着。’于是国王说：‘去吧，诸位，傍晚用百支矛刺那人。’于是，傍晚用百支矛刺他。比丘们，你们怎么看？那人被三百支矛刺击，会因此而感到痛苦和忧愁吗？”

    “大德，那人即使只被一支矛刺击，也会因此而感到痛苦和忧愁，更何况是被三百支矛刺击呢？”

于是，世尊拿起一块小小的、手掌大小的石头，对众比丘说：“比丘们，你们怎么看？是这块我手中的小小手掌大小的石头大，还是喜马拉雅山王大？”

    “大德，世尊所拿的这块小小手掌大小的石头微不足道，与喜马拉雅山王相比，根本算不上数，算不上百分之一，也算不上比拟。”

    “比丘们，同样，那人被三百支矛刺击所感受到的痛苦和忧愁，与地狱的痛苦相比，根本算不上数，算不上百分之一，也算不上比拟。”

“比丘们，地狱的看守者会对他施以五种捆绑的刑罚：将烧热的铁桩钉入他的双手，将烧热的铁桩钉入他的双脚，将烧热的铁桩钉入他的胸膛。他在那里感受剧烈、猛烈、酷烈、痛苦的感受，除非恶业穷尽，否则他不会死去。比丘们，地狱的看守者会把他扔到地上，用斧头砍他。他在那里感受剧烈、猛烈……乃至……除非恶业穷尽，否则他不会死去。比丘们，地狱的看守者会把他倒吊起来，头朝下，用锛子刮他。他在那里感受剧烈、猛烈……乃至……除非恶业穷尽，否则他不会死去。比丘们，地狱的看守者会把他绑在车上，在燃烧、炽热、发光的地上来回拖拽。他在那里感受剧烈、猛烈……乃至……除非恶业穷尽，否则他不会死去。比丘们，地狱的看守者会把他推上燃烧、炽热、发光的巨大炭山，再推下来。他在那里感受剧烈、猛烈、酷烈、痛苦的感受，除非恶业穷尽，否则他不会死去。比丘们，地狱的看守者会把他倒吊起来，头朝下，扔进燃烧、炽热、发光的滚烫铁锅里。他在那里像泡沫一样被煮沸。他在那里被煮沸时，有时向上浮，有时向下沉，有时横向移动。他在那里感受剧烈、猛烈、酷烈、痛苦的感受，除非恶业穷尽，否则他不会死去。比丘们，地狱的看守者会把他扔进大地狱。比丘们，那大地狱是：

“四角四门，划分为等份；

铁墙环绕，铁壁阻隔。

它的地面是铁，燃烧着烈焰；

四方百由旬，永远普照。

“比丘们，我以种种方式讲述地狱，比丘们，地狱的痛苦如此之大，难以用言语来描述。

“比丘们，有食草的畜生道众生。它们吃湿草和干草，用牙齿撕咬。比丘们，哪些是食草的畜生道众生？大象、马、牛、驴、山羊、鹿，以及其他任何食草的畜生道众生。比丘们，此愚者先前于此地贪恋美味，于此地造恶业，身坏命终，与那些食草的众生为伴。

“比丘们，有食粪的畜生道众生。它们远远地闻到粪便的气味，便跑过去：‘我们就在这里吃，就在这里吃！’比丘们，犹如婆罗门闻到祭祀的香气，便跑过去：‘我们就在这里吃，就在这里吃！’同样，比丘们，有食粪的畜生道众生，它们远远地闻到粪便的气味，便跑过去：‘我们就在这里吃，就在这里吃！’比丘们，哪些是食粪的畜生道众生？鸡、猪、狗、豺，以及其他任何食粪的畜生道众生。比丘们，此愚者先前于此地贪恋美味，于此地造恶业，身坏命终，与那些食粪的众生为伴。

“比丘们，有生于黑暗、活于黑暗、死于黑暗的畜生道众生。比丘们，哪些是生于黑暗、活于黑暗、死于黑暗的畜生道众生？蠕虫、蛆虫、蚯蚓，以及其他任何生于黑暗、活于黑暗、死于黑暗的畜生道众生。比丘们，此愚者先前于此地贪恋美味，于此地造恶业，身坏命终，与那些生于黑暗、活于黑暗、死于黑暗的众生为伴。

“比丘们，有生于水中、活于水中、死于水中的畜生道众生。比丘们，哪些是生于水中、活于水中、死于水中的畜生道众生？鱼、龟、鳄鱼，以及其他任何生于水中、活于水中、死于水中的畜生道众生。比丘们，此愚者先前于此地贪恋美味，于此地造恶业，身坏命终，与那些生于水中、活于水中、死于水中的众生为伴。

“比丘们，有生于不洁之地、活于不洁之地、死于不洁之地的畜生道众生。比丘们，哪些是生于不洁之地、活于不洁之地、死于不洁之地的畜生道众生？比丘们，那些众生或生于腐烂的鱼中，或活于腐烂的鱼中，或死于腐烂的鱼中，或生于腐烂的尸体中……乃至……或生于腐烂的糟粕中……或生于污水沟中……（以及其他任何生于不洁之地、活于不洁之地、死于不洁之地的畜生道众生。）比丘们，此愚者先前于此地贪恋美味，于此地造恶业，身坏命终，与那些生于不洁之地、活于不洁之地、死于不洁之地的众生为伴。

“比丘们，我以种种方式讲述畜生道，比丘们，畜生道的痛苦如此之大，难以用言语来描述。

“比丘们，譬如有人将一个独孔的轭投入大海。然后东风将其吹向西，西风将其吹向东，北风将其吹向南，南风将其吹向北。其中有一只盲龟，每百年浮出水面一次。比丘们，你们怎么看？那只盲龟会把脖子伸进那个独孔的轭里吗？”（“不会，大德。”）“大德，如果经过极其漫长的时间，也许偶尔会有一次。”

    “比丘们，那只盲龟把脖子伸进那个独孔的轭里，还算比较快，比丘们，我说，一个堕入恶道的愚者要再次获得人身，则更为稀有。为什么呢？比丘们，在那里没有法行，没有正行，没有善业，没有福业。比丘们，在那里只有互相残食，只有弱肉强食。

“比丘们，此愚者如果经过极其漫长的时间，偶尔能获得人身，他会投生到卑贱的家庭——旃陀罗家庭，或捕鱼者家庭，或竹工家庭，或车夫家庭，或清道夫家庭。他生于贫困、食物和饮料匮乏、生活艰难的家庭，在那里连衣食都难以得到。他形貌丑陋，难以取悦，弯腰驼背，多病，或瞎，或跛，或驼背，或半身不遂，得不到食物、饮料、衣服、车辆、花香涂香、床铺、住所、灯烛。他身行恶行，语行恶行，意行恶行。他身行恶行，语行恶行，意行恶行，身坏命终，堕入恶趣、险难处、堕落处、地狱。

“比丘们，譬如赌徒第一次输钱，就输掉了儿子、妻子，输掉了所有财产，甚至还负债累累。比丘们，那赌徒第一次输钱，就输掉了儿子、妻子，输掉了所有财产，甚至还负债累累，这种输钱是微不足道的。比丘们，然而，比这更严重的输钱是，那愚者身行恶行，语行恶行，意行恶行，身坏命终，堕入恶趣、险难处、堕落处、地狱。比丘们，这就是愚者的全部、圆满的境界。”

“比丘们，有此三种贤者的标志、贤者的相貌、贤者的行为。哪三种？比丘们，于此，贤者思善念、说善语、做善业。比丘们，如果贤者不思善念、不说善语、不做善业，贤者们又怎能知道：‘此尊者是贤者，是善士’呢？比丘们，正是因为贤者思善念、说善语、做善业，所以贤者们才知：‘此尊者是贤者，是善士。’比丘们，此贤者于现法中感受三种快乐与喜悦。比丘们，如果贤者坐于议事厅，或坐于街头，或坐于十字路口；如果人们在那里谈论与之相关的、不恰当的话题。比丘们，如果贤者远离杀生、远离不与取、远离于诸欲邪行、远离妄语、远离饮酒和放逸之处；比丘们，那时贤者就会想：‘人们所谈论的、与之相关的、不恰当的话题，这些法在我身上确实不存在，我也与这些法不相应。’比丘们，这是贤者于现法中感受到的第一种快乐与喜悦。

“再者，比丘们，贤者看见国王逮捕了犯罪的盗贼，施以种种刑罚：或用鞭子鞭打，或用藤条鞭打，或用半棍鞭打，或断其手，或断其足，或断其手足，或断其耳，或断其鼻，或断其耳鼻，或施以粥罐刑，或施以贝髻刑，或施以罗睺口刑，或施以火鬘刑，或施以手烛刑，或施以麻布条刑，或施以羚羊刑，或施以钩肉刑，或施以钱刑，或施以碱水刮刑，或施以杵磨刑，或施以草垫刑，或用热油浇灌，或用狗撕咬，或活活刺穿，或用刀斩首。比丘们，那时贤者就会想：‘因为这样的恶业，国王逮捕了犯罪的盗贼，施以种种刑罚：或用鞭子鞭打，或用藤条鞭打，或用半棍鞭打，或断其手，或断其足，或断其手足，或断其耳，或断其鼻，或断其耳鼻，或施以粥罐刑，或施以贝髻刑，或施以罗睺口刑，或施以火鬘刑，或施以手烛刑，或施以麻布条刑，或施以羚羊刑，或施以钩肉刑，或施以钱刑，或施以碱水刮刑，或施以杵磨刑，或施以草垫刑，或用热油浇灌，或用狗撕咬，或活活刺穿，或用刀斩首，这些法在我身上确实不存在，我也与这些法不相应。’比丘们，这也是贤者于现法中感受到的第二种快乐与喜悦。

“再者，比丘们，贤者或坐在座上，或躺在床上，或睡在地上，他以前所造的善业，身善行、语善行、意善行，在那时缠绕着他，压迫着他，笼罩着他。……乃至……比丘们，犹如傍晚时分，巨大的山顶的阴影缠绕着大地，压迫着大地，笼罩着大地；同样，比丘们，贤者或坐在座上，或躺在床上，或睡在地上，他以前所造的善业，身善行、语善行、意善行，在那时缠绕着他，压迫着他，笼罩着他。比丘们，那时贤者就会想：‘我没有做恶事，没有做残忍的事，没有做罪过的事；我做了善事，行了善业，做了避难所。凡是那些没有做恶事、没有做残忍的事、没有做罪过、做了善事、行了善业、做了避难所的人，死后所去的趣，我也将去那个趣。’他不会悲伤，不会疲惫，不会哀叹，不会捶胸痛哭，不会陷入迷惑。比丘们，这也是贤者于现法中感受到的第三种快乐与喜悦。

“比丘们，此贤者身行善行，语行善行，意行善行，身坏命终，生于善趣、天界。比丘们，如果有人要正确地说：‘绝对乐、绝对喜、绝对悦’，那么他就是正确地说天界是‘绝对乐、绝对喜、绝对悦’。比丘们，天界的快乐如此之大，甚至难以用譬喻来形容。

听闻此言，某位比丘对世尊说：“大德，可以作譬喻吗？”

    “可以，比丘。”世尊说。

    “比丘们，譬如转轮圣王具足七宝和四种神力，因此而感受快乐和喜悦。具足哪七种？比丘们，于此，灌顶刹帝利王在十五布萨日，洗头、持布萨戒、登上高楼，这时，具有千辐、带辋、带毂、具足一切形相的神圣法轮宝便会出现。灌顶刹帝利王看到它，便会想：‘我曾听说，哪位灌顶刹帝利王在十五布萨日，洗头、持布萨戒、登上高楼，这时，具有千辐、带辋、带毂、具足一切形相的神圣法轮宝便会出现，他就是转轮圣王。我是否就是转轮圣王呢？’

“比丘们，于是，灌顶刹帝利王左手拿起水瓶，右手向法轮宝洒水：‘请法轮宝转动吧，请法轮宝征服吧！’比丘们，于是那法轮宝便向东方转动。转轮圣王便率领四部大军紧随其后。比丘们，无论法轮宝停在哪里，转轮圣王便率领四部大军在那里驻扎。比丘们，东方那些敌对的国王前来拜见转轮圣王，说道：‘大王，请来！大王，欢迎！大王，您的是我们的！大王，请教导我们！’转轮圣王便说：‘不可杀生，不可不与取，不可于诸欲邪行，不可妄语，不可饮酒，应享受所得到的一切。’比丘们，东方那些敌对的国王便臣服于转轮圣王。

“比丘们，于是那法轮宝沉入东海，然后浮出水面，向南方转动……乃至……沉入南海，然后浮出水面，向西方转动……沉入西海，然后浮出水面，向北方转动。转轮圣王便率领四部大军紧随其后。比丘们，无论法轮宝停在哪里，转轮圣王便率领四部大军在那里驻扎。

“比丘们，北方那些敌对的国王前来拜见转轮圣王，说道：‘大王，请来！大王，欢迎！大王，您的是我们的！大王，请教导我们！’转轮圣王便说：‘不可杀生，不可不与取，不可于诸欲邪行，不可妄语，不可饮酒；应享受所得到的一切。’比丘们，北方那些敌对的国王便臣服于转轮圣王。

“比丘们，于是那法轮宝征服了整个海洋环绕的大地，然后回到首都，停留在转轮圣王的内宫门前，犹如固定在轴上一般，装饰着转轮圣王的内宫门。比丘们，转轮圣王便出现这样的法轮宝。

“再者，比丘们，转轮圣王出现象宝——全身雪白，七处着地，有神通，能在空中飞行，名叫乌波萨托那加拉伽。转轮圣王看到它，心中生喜：‘如果这象能被驯服，那真是太好了！’比丘们，于是那象宝，就像一头长期训练有素的好象，就这样被驯服了。比丘们，从前，转轮圣王为了检验这象宝，清晨骑上它，巡游了整个海洋环绕的大地，然后回到首都，用早餐。比丘们，转轮圣王便出现这样的象宝。

“再者，比丘们，转轮圣王出现马宝——全身雪白，黑头，鬃毛如芒草，有神通，能在空中飞行，名叫瓦拉哈卡阿萨拉伽。转轮圣王看到它，心中生喜：‘如果这马能被驯服，那真是太好了！’比丘们，于是那马宝，就像一匹长期训练有素的好马，就这样被驯服了。比丘们，从前，转轮圣王为了检验这马宝，清晨骑上它，巡游了整个海洋环绕的大地，然后回到首都，用早餐。比丘们，转轮圣王便出现这样的马宝。

“再者，比丘们，转轮圣王出现摩尼宝。它是一颗漂亮的蓝色琉璃宝，品质优良，八面体，打磨得很好。比丘们，那摩尼宝的光芒能遍照周围一由旬。比丘们，从前，转轮圣王为了检验这摩尼宝，率领四部大军，将摩尼宝放在旗杆顶上，在漆黑的夜晚出行。比丘们，周围的村庄因为那摩尼宝的光亮，以为是白天而进行劳作。比丘们，转轮圣王便出现这样的摩尼宝。

“再者，比丘们，转轮圣王出现女宝。她形貌美丽，端庄，令人喜爱，具足极致的容貌姿态，不高不矮，不瘦不胖，不黑不白，超越人类的美丽，尚未达到天人的美丽。比丘们，那女宝的身体触感犹如棉花或木棉。比丘们，那女宝的身体在寒冷时是温暖的，在炎热时是凉爽的。比丘们，那女宝的身体散发出檀香的香气，口中散发出睡莲的香气。比丘们，那女宝对转轮圣王早起晚睡，随侍在侧，言语悦耳，行动合宜。比丘们，那女宝即使在心中也不会对转轮圣王有不轨之念，更不用说身体了。比丘们，转轮圣王便出现这样的女宝。

“再者，比丘们，转轮圣王出现居士宝。他因业报而获得天眼，能看见有主和无主的宝藏。他前来拜见转轮圣王，说道：‘大王，请您不要操心。我将为您处理钱财事宜。’比丘们，从前，转轮圣王为了检验这居士宝，乘船进入恒河中流，对居士宝说：‘居士，我需要金银。’‘那么，大王，请让船靠岸。’‘居士，我就在这里需要金银。’比丘们，于是那居士宝用双手搅动水面，取出一罐满满的金银，对转轮圣王说：‘大王，够了！大王，已经完成了！大王，已经奉献了！’转轮圣王便说：‘居士，够了！居士，已经完成了！居士，已经奉献了！’比丘们，转轮圣王便出现这样的居士宝。

“再者，比丘们，转轮圣王出现主宰宝——贤明、能干、聪明，能够使转轮圣王应使者来，应使者去，应使者驻留。他前来拜见转轮圣王，说道：‘大王，请您不要操心。我来教导。’比丘们，转轮圣王便出现这样的主宰宝。比丘们，转轮圣王具足这七宝。

“具足哪四种神力？比丘们，于此，转轮圣王形貌美丽，端庄，令人喜爱，具足极致的容貌姿态，超乎寻常。比丘们，转轮圣王具足这第一种神力。

“再者，比丘们，转轮圣王寿命长久，久住世间，超乎寻常。比丘们，转轮圣王具足这第二种神力。

“再者，比丘们，转轮圣王少病少恼，消化力均衡，不冷不热，超乎寻常。比丘们，转轮圣王具足这第三种神力。

“再者，比丘们，转轮圣王受到婆罗门和居士的喜爱和欢迎。比丘们，犹如父亲受到儿女的喜爱和欢迎，同样，比丘们，转轮圣王受到婆罗门和居士的喜爱和欢迎。比丘们，转轮圣王也喜爱和欢迎婆罗门和居士。比丘们，犹如儿女受到父亲的喜爱和欢迎，同样，比丘们，转轮圣王也喜爱和欢迎婆罗门和居士。

“比丘们，从前，转轮圣王率领四部大军出游花园。比丘们，于是婆罗门和居士前来拜见转轮圣王，说道：‘大王，请慢慢走，好让我们能更长时间地见到您！’比丘们，转轮圣王也对车夫说：‘车夫，请慢慢驾驶，好让婆罗门和居士能更长时间地见到我。’比丘们，转轮圣王具足这第四种神力。比丘们，转轮圣王具足这四种神力。

“比丘们，你们怎么看？转轮圣王具足这七宝和四种神力，会因此而感受快乐和喜悦吗？”

“大德，即使只具足一种宝，转轮圣王也会因此而感受快乐和喜悦，更何况是具足七宝和四种神力呢？”

于是，世尊拿起一块小小的、手掌大小的石头，对众比丘说：“比丘们，你们怎么看？是这块我手中的小小手掌大小的石头大，还是喜马拉雅山王大？”

    “大德，世尊所拿的这块小小手掌大小的石头微不足道，与喜马拉雅山王相比，根本算不上数，算不上百分之一，也算不上比拟。”

    “比丘们，同样，转轮圣王具足七宝和四种神力所感受到的快乐和喜悦，与天界的快乐相比，根本算不上数，算不上百分之一，也算不上比拟。”

“比丘们，此贤者如果经过极其漫长的时间，偶尔能获得人身，他会投生到高贵的家庭——刹帝利大家庭，或婆罗门大家庭，或居士大家庭，他生于富裕、财富丰厚、资财丰厚、拥有大量金银、拥有大量资产、拥有大量谷物的家庭。他形貌美丽，端庄，令人喜爱，具足极致的容貌姿态，能得到食物、饮料、衣服、车辆、花香涂香、床铺、住所、灯烛。他身行善行，语行善行，意行善行。他身行善行，语行善行，意行善行，身坏命终，生于善趣、天界。比丘们，譬如赌徒第一次赢钱，就获得了大量的财富；比丘们，那赌徒第一次赢钱，就获得了大量的财富，这种赢钱是微不足道的。然而，比丘们，比这更严重的赢钱是，那贤者身行善行，语行善行，意行善行，身坏命终，生于善趣、天界。比丘们，这就是贤者的全部、圆满的境界。”

世尊如是说。众比丘心悦，欢喜世尊所说。

愚者与贤者经第九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