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N.12 狮子吼大经
我是这样听闻：一时，世尊住在毗舍离城外，在另一处森林中。彼时，离车子善星（Sunakkhatta）刚从这部法、律中舍离不久。他在毗舍离的集会中说出这样的话：“沙门乔达摩没有超越常人法的圣智见特殊性。沙门乔达摩所教授的法是凭推论思辨、随观察所得、自我领悟的。而他所教授的法，并不能引导实行者正确地彻底灭尽苦。”
那时，尊者舍利弗在上午穿好衣服，拿起钵和衣，进入毗舍离乞食。尊者舍利弗听到离车子善星在毗舍离的集会中说出这样的话：“沙门乔达摩没有超越常人法的圣智见特殊性。沙门乔达摩所教授的法是凭推论思辨、随观察所得、自我领悟的。而他所教授的法，并不能引导实行者正确地彻底灭尽苦。”
于是，尊者舍利弗在毗舍离乞食完毕，饭后回到世尊所在之处；走近后，向世尊行礼，然后坐在一旁。坐在一旁的尊者舍利弗对世尊说：“世尊，离车子善星刚从这部法、律中舍离不久。他在毗舍离的集会中说出这样的话：‘沙门乔达摩没有超越常人法的圣智见特殊性。沙门乔达摩所教授的法是凭推论思辨、随观察所得、自我领悟的。而他所教授的法，并不能引导实行者正确地彻底灭尽苦。’”
“舍利弗，这个愚蠢的善星是个愤怒的人。这些话是他在愤怒时说的。舍利弗，愚蠢的善星想说我的坏话，但实际上他是在赞扬如来。舍利弗，他说‘他所教授的法，能引导实行者正确地彻底灭尽苦’，这正是对如来的赞扬。
“舍利弗，这个愚蠢的善星对我就连这些法随顺都没有：‘那位世尊是阿罗汉、正等正觉者、明行具足者、善逝、世间解、无上调御丈夫、天人师、佛陀、世尊。’
“舍利弗，这个愚蠢的善星对我就连这些法随顺都没有：‘那位世尊体验多种神通：他能由一化多，也能由多化一；显现，隐没；穿墙过壁，穿山越石，如同在虚空中一般毫无阻碍；他在大地上出没，如同在水中一般；他在水中行走，如同在大地上一般毫不下沉；他在虚空中盘腿而坐，如同有翅膀的飞鸟一般；他用手抚摸并揉搓日月这两个如此大威力、大神通的物体；他甚至能用身体自在地掌控直到梵天的世界。’
“舍利弗，这个愚蠢的善星对我就连这些法随顺都没有：‘那位世尊以清净、超人、天耳界的元素，能听到两种声音——天上的和人间的，远的和近的。’
“舍利弗，这个愚蠢的善星对我就连这些法随顺都没有：‘那位世尊以心遍知他有情、他人的心：有贪的心，他知道是“有贪的心”；离贪的心，他知道是“离贪的心”；有瞋的心，他知道是“有瞋的心”；离瞋的心，他知道是“离瞋的心”；有痴的心，他知道是“有痴的心”；离痴的心，他知道是“离痴的心”；收摄的心，他知道是“收摄的心”；散乱的心，他知道是“散乱的心”；广大的心，他知道是“广大的心”；不广大的心，他知道是“不广大的心”；有上的心，他知道是“有上的心”；无上的心，他知道是“无上的心”；入定的心，他知道是“入定的心”；未入定的心，他知道是“未入定的心”；解脱的心，他知道是“解脱的心”；未解脱的心，他知道是“未解脱的心”。’
“舍利弗，如来有这十种如来力，凭借这些力量，如来声称公牛处（Asabhaṃ ṭhānaṃ），在集会中发出狮子吼，并转动梵轮。哪十种呢？
“舍利弗，在此，如来如实地了知因缘和非因缘。舍利弗，如来如实地了知因缘和非因缘，这便是如来的如来力，依此力量，如来声称公牛处，在集会中发出狮子吼，转动梵轮。
“再者，舍利弗，如来如实地了知过去、现在、未来业的受持，以及它们因缘上的果报。舍利弗，如来如实地了知过去、现在、未来业的受持，以及它们因缘上的果报，这便是如来的如来力，依此力量，如来声称公牛处，在集会中发出狮子吼，转动梵轮。
“再者，舍利弗，如来如实地了知通往一切处的道。舍利弗，如来如实地了知通往一切处的道，这便是如来的如来力，依此力量，如来声称公牛处，在集会中发出狮子吼，转动梵轮。
“再者，舍利弗，如来如实地了知世间的多种界、各种界。舍利弗，如来如实地了知世间的多种界、各种界，这便是如来的如来力，依此力量，如来声称公牛处，在集会中发出狮子吼，转动梵轮。
“再者，舍利弗，如来如实地了知众生的各种意乐。舍利弗，如来如实地了知众生的各种意乐，这便是如来的如来力，依此力量，如来声称公牛处，在集会中发出狮子吼，转动梵轮。
“再者，舍利弗，如来如实地了知他有情、他人的根器的优劣。舍利弗，如来如实地了知他有情、他人的根器的优劣，这便是如来的如来力，依此力量，如来声称公牛处，在集会中发出狮子吼，转动梵轮。
“再者，舍利弗，如来如实地了知禅那、解脱、定、等至的染污、清净和出离。舍利弗，如来如实地了知禅那、解脱、定、等至的染污、清净和出离，这便是如来的如来力，依此力量，如来声称公牛处，在集会中发出狮子吼，转动梵轮。
“再者，舍利弗，如来忆念多种宿世住处，即：一生、二生、三生、四生、五生、十生、二十生、三十生、四十生、五十生、一百生、一千生、十万生，以及无数个世界的成劫、无数个世界的坏劫、无数个世界的成坏劫——‘我在那里曾是某名、某姓、某色、某食、体验某苦乐、有某寿命，我从那里死后，生于那里；我在那里也曾是某名、某姓、某色、某食、体验某苦乐、有某寿命，我从那里死后，生于此地。’他如此忆念多种宿世住处，有特征、有细节。舍利弗，如来忆念多种宿世住处，即：一生、二生……（略）……他如此忆念多种宿世住处，有特征、有细节，这便是如来的如来力，依此力量，如来声称公牛处，在集会中发出狮子吼，转动梵轮。
“再者，舍利弗，如来以清净、超人、天眼，能看见众生死亡、投生，卑劣、高贵，美貌、丑陋，善趣、恶趣，并如实地了知众生随业而行：‘这些尊贵的众生，由于身行恶、语行恶、意行恶，诽谤圣者，持邪见，依邪见而受持业，他们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无福处、恶趣、堕处、地狱。而这些尊贵的众生，由于身行善、语行善、意行善，不诽谤圣者，持正见，依正见而受持业，他们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善趣、天界。’他如此以清净、超人、天眼，能看见众生死亡、投生，卑劣、高贵，美貌、丑陋，善趣、恶趣，并如实地了知众生随业而行：‘这些尊贵的众生，由于身行恶、语行恶、意行恶，诽谤圣者，持邪见，依邪见而受持业，他们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无福处、恶趣、堕处、地狱。而这些尊贵的众生，由于身行善、语行善、意行善，不诽谤圣者，持正见，依正见而受持业，他们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善趣、天界。’他如此以清净、超人、天眼，能看见众生死亡、投生，卑劣、高贵，美貌、丑陋，善趣、恶趣，并如实地了知众生随业而行。这便是如来的如来力，依此力量，如来声称公牛处，在集会中发出狮子吼，转动梵轮。
“再者，舍利弗，如来通过漏尽，在现世中，亲自证知、作证、安住于无漏的心解脱、慧解脱。舍利弗，如来通过漏尽，在现世中，亲自证知、作证、安住于无漏的心解脱、慧解脱，这便是如来的如来力，依此力量，如来声称公牛处，在集会中发出狮子吼，转动梵轮。
“舍利弗，这便是如来的十种如来力，凭借这些力量，如来声称公牛处，在集会中发出狮子吼，转动梵轮。
“舍利弗，如果有人这样知道我、这样看见我，却又说：‘沙门乔达摩没有超越常人法的圣智见特殊性；沙门乔达摩所教授的法是凭推论思辨、随观察所得、自我领悟的’，那么，舍利弗，他不舍弃那句话、不舍弃那个心、不舍弃那种见解，就会像被抬进（地狱）一样，投入地狱。舍利弗，就像一个具足戒、具足定、具足慧的比丘，在现世中能证得涅槃一样，舍利弗，我说的也是如此。他不舍弃那句话、不舍弃那个心、不舍弃那种见解，就会像被抬进（地狱）一样，投入地狱。
“舍利弗，如来有这四种无畏，凭借这些无畏，如来声称公牛处，在集会中发出狮子吼，转动梵轮。哪四种呢？
“‘我宣称是正等正觉者，这些法却没有被我正等正觉。’舍利弗，我没有看见在世间有沙门、婆罗门、天神、魔罗、梵天，或任何其他人，能依法就此责难我。舍利弗，由于我没有看见这种迹象，我住于安稳、无畏、无畏惧。
“‘我宣称是漏尽者，这些漏却没有被我灭尽。’舍利弗，我没有看见在世间有沙门、婆罗门、天神、魔罗、梵天，或任何其他人，能依法就此责难我。舍利弗，由于我没有看见这种迹象，我住于安稳、无畏、无畏惧。
“‘我所宣称的那些障碍法，如果去实行，并不能构成障碍。’舍利弗，我没有看见在世间有沙门、婆罗门、天神、魔罗、梵天，或任何其他人，能依法就此责难我。舍利弗，由于我没有看见这种迹象，我住于安稳、无畏、无畏惧。
“‘我所教授的法，并不能引导实行者正确地彻底灭尽苦。’舍利弗，我没有看见在世间有沙门、婆罗门、天神、魔罗、梵天，或任何其他人，能依法就此责难我。舍利弗，由于我没有看见这种迹象，我住于安稳、无畏、无畏惧。
“舍利弗，这便是如来的四种无畏，凭借这些无畏，如来声称公牛处，在集会中发出狮子吼，转动梵轮。
“舍利弗，如果有人这样知道我、这样看见我，却又说：‘沙门乔达摩没有超越常人法的圣智见特殊性；沙门乔达摩所教授的法是凭推论思辨、随观察所得、自我领悟的’，那么，舍利弗，他不舍弃那句话、不舍弃那个心、不舍弃那种见解，就会像被抬进（地狱）一样，投入地狱。舍利弗，就像一个具足戒、具足定、具足慧的比丘，在现世中能证得涅槃一样，舍利弗，我说的也是如此。他不舍弃那句话、不舍弃那个心、不舍弃那种见解，就会像被抬进（地狱）一样，投入地狱。
“舍利弗，有这八种集会。哪八种呢？刹帝利集会、婆罗门集会、居士集会、沙门集会、四大王天集会、三十三天集会、魔罗集会、梵天集会——舍利弗，这便是八种集会。舍利弗，凭借这四种无畏，如来进入并深入这八种集会。舍利弗，我曾进入过无数百次的刹帝利集会。在那里，我曾坐过、谈过、辩论过。舍利弗，我没有看见在那里有什么恐惧或胆怯能袭击我。舍利弗，由于我没有看见这种迹象，我住于安稳、无畏、无畏惧。
“舍利弗，我曾进入过无数百次的婆罗门集会……（略）……居士集会……沙门集会……四大王天集会……三十三天集会……魔罗集会……梵天集会。在那里，我曾坐过、谈过、辩论过。舍利弗，我没有看见在那里有什么恐惧或胆怯能袭击我。舍利弗，由于我没有看见这种迹象，我住于安稳、无畏、无畏惧。
“舍利弗，如果有人这样知道我、这样看见我，却又说：‘沙门乔达摩没有超越常人法的圣智见特殊性；沙门乔达摩所教授的法是凭推论思辨、随观察所得、自我领悟的’，那么，舍利弗，他不舍弃那句话、不舍弃那个心、不舍弃那种见解，就会像被抬进（地狱）一样，投入地狱。舍利弗，就像一个具足戒、具足定、具足慧的比丘，在现世中能证得涅槃一样，舍利弗，我说的也是如此。他不舍弃那句话、不舍弃那个心、不舍弃那种见解，就会像被抬进（地狱）一样，投入地狱。
“舍利弗，有这四种生处。哪四种呢？卵生、胎生、湿生、化生。舍利弗，什么是卵生呢？舍利弗，那些从卵壳中孵化而生的众生，这便称为卵生。舍利弗，什么是胎生呢？舍利弗，那些从胎囊中出生而生的众生，这便称为胎生。舍利弗，什么是湿生呢？舍利弗，那些在腐烂的鱼、腐烂的尸体、腐烂的糊状物中，或在潮湿的地方、粪堆中出生的众生，这便称为湿生。舍利弗，什么是化生呢？天神、地狱众生、某些人、某些堕落众生，这便称为化生。舍利弗，这便是四种生处。
“舍利弗，如果有人这样知道我、这样看见我，却又说：‘沙门乔达摩没有超越常人法的圣智见特殊性；沙门乔达摩所教授的法是凭推论思辨、随观察所得、自我领悟的’，那么，舍利弗，他不舍弃那句话、不舍弃那个心、不舍弃那种见解，就会像被抬进（地狱）一样，投入地狱。舍利弗，就像一个具足戒、具足定、具足慧的比丘，在现世中能证得涅槃一样，舍利弗，我说的也是如此。他不舍弃那句话、不舍弃那个心、不舍弃那种见解，就会像被抬进（地狱）一样，投入地狱。
“舍利弗，有这五种趣。哪五种呢？地狱、畜生道、饿鬼界、人、天神。舍利弗，我了知地狱，了知通往地狱的道路，了知通往地狱的行道；以及众生如何行道，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无福处、恶趣、堕处、地狱，我也了知。舍利弗，我了知畜生道，了知通往畜生道的道路，了知通往畜生道的行道；以及众生如何行道，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畜生道，我也了知。舍利弗，我了知饿鬼界，了知通往饿鬼界的道路，了知通往饿鬼界的行道；以及众生如何行道，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饿鬼界，我也了知。舍利弗，我了知人，了知通往人道的道路，了知通往人道的行道；以及众生如何行道，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人道，我也了知。舍利弗，我了知天神，了知通往天界的道路，了知通往天界的行道；以及众生如何行道，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善趣、天界，我也了知。舍利弗，我了知涅槃，了知通往涅槃的道路，了知通往涅槃的行道；以及众生如何行道，通过漏尽，在现世中，亲自证知、作证、安住于无漏的心解脱、慧解脱，我也了知。
“舍利弗，在此，我以心遍知某些众生的心：这个众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身坏命终后，将投生到无福处、恶趣、堕处、地狱。过了一段时间，我以清净、超人、天眼看见他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无福处、恶趣、堕处、地狱，正在体验极端的、剧烈的、痛苦的感受。舍利弗，就像一个超过一人深的炭坑，充满燃烧殆尽、无烟的炭。那时，一个被热气困扰、疲惫、口渴的行人，走在一条独行道上，朝着那个炭坑走去。一个有眼光的人看到他，会这样说：‘这位先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他将走到这个炭坑。’过了一段时间，他看到他掉进了那个炭坑，正在体验极端的、剧烈的、痛苦的感受。同样地，舍利弗，在此，我以心遍知某些众生的心：这个众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身坏命终后，将投生到无福处、恶趣、堕处、地狱。过了一段时间，我以清净、超人、天眼看见他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无福处、恶趣、堕处、地狱，正在体验极端的、剧烈的、痛苦的感受。
“舍利弗，在此，我以心遍知某些众生的心：这个众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身坏命终后，将投生到畜生道。过了一段时间，我以清净、超人、天眼看见他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畜生道，正在体验痛苦的、剧烈的、严酷的感受。舍利弗，就像一个超过一人深的粪坑，充满粪便。那时，一个被热气困扰、疲惫、口渴的行人，走在一条独行道上，朝着那个粪坑走去。一个有眼光的人看到他，会这样说：‘这位先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他将走到这个粪坑。’过了一段时间，他看到他掉进了那个粪坑，正在体验痛苦的、剧烈的、严酷的感受。同样地，舍利弗，在此，我以心遍知某些众生的心：这个众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身坏命终后，将投生到畜生道。过了一段时间，我以清净、超人、天眼看见他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畜生道，正在体验痛苦的、剧烈的、严酷的感受。
“舍利弗，在此，我以心遍知某些众生的心：这个众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身坏命终后，将投生到饿鬼界。过了一段时间，我以清净、超人、天眼看见他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饿鬼界，正在体验多苦的感受。舍利弗，就像一棵树长在不平的地面上，叶子稀疏，阴影斑驳。那时，一个被热气困扰、疲惫、口渴的行人，走在一条独行道上，朝着那棵树走去。一个有眼光的人看到他，会这样说：‘这位先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他将走到这棵树。’过了一段时间，他看到他坐在或躺在那棵树的阴影下，正在体验多苦的感受。同样地，舍利弗，在此，我以心遍知某些众生的心：这个众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身坏命终后，将投生到饿鬼界。过了一段时间，我以清净、超人、天眼看见他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饿鬼界，正在体验多苦的感受。
“舍利弗，在此，我以心遍知某些众生的心：这个众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身坏命终后，将投生到人道。过了一段时间，我以清净、超人、天眼看见他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人道，正在体验多乐的感受。舍利弗，就像一棵树长在平坦的地面上，叶子茂密，阴影浓密。那时，一个被热气困扰、疲惫、口渴的行人，走在一条独行道上，朝着那棵树走去。一个有眼光的人看到他，会这样说：‘这位先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他将走到这棵树。’过了一段时间，他看到他坐在或躺在那棵树的阴影下，正在体验多乐的感受。同样地，舍利弗，在此，我以心遍知某些众生的心：这个众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身坏命终后，将投生到人道。过了一段时间，我以清净、超人、天眼看见他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人道，正在体验多乐的感受。
“舍利弗，在此，我以心遍知某些众生的心：这个众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身坏命终后，将投生到善趣、天界。过了一段时间，我以清净、超人、天眼看见他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善趣、天界，正在体验极乐的感受。舍利弗，就像一座宫殿，那里有粉刷一新、防风、有插闩、有封闭窗户的尖顶屋。那里有铺着地毯、毛毯、毛皮的卧榻，上面铺着上等的迦达利鹿皮，有顶篷，两端有红色枕头。那时，一个被热气困扰、疲惫、口渴的行人，走在一条独行道上，朝着那座宫殿走去。一个有眼光的人看到他，会这样说：‘这位先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他将走到这座宫殿。’过了一段时间，他看到他坐在或躺在那座宫殿、那个尖顶屋、那个卧榻上，正在体验极乐的感受。同样地，舍利弗，在此，我以心遍知某些众生的心：这个众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身坏命终后，将投生到善趣、天界。过了一段时间，我以清净、超人、天眼看见他身坏命终后，投生到善趣、天界，正在体验极乐的感受。
“舍利弗，在此，我以心遍知某些众生的心：这个众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通过漏尽，在现世中，亲自证知、作证、安住于无漏的心解脱、慧解脱。过了一段时间，我看见他通过漏尽，在现世中，亲自证知、作证、安住于无漏的心解脱、慧解脱，正在体验极乐的感受。舍利弗，就像一个池塘，水清澈、甘甜、凉爽、干净、有好的入水处、令人愉悦。附近有茂密的森林。那时，一个被热气困扰、疲惫、口渴的行人，走在一条独行道上，朝着那个池塘走去。一个有眼光的人看到他，会这样说：‘这位先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他将走到这个池塘。’过了一段时间，他看到他进入那个池塘，洗澡、喝水，所有困倦、疲劳、烦热都消退了，然后出来，坐在或躺在那片森林中，正在体验极乐的感受。同样地，舍利弗，在此，我以心遍知某些众生的心：这个众生如此行道，如此行动，已走上那条道路，以至于通过漏尽，在现世中，亲自证知、作证、安住于无漏的心解脱、慧解脱。过了一段时间，我看见他通过漏尽，在现世中，亲自证知、作证、安住于无漏的心解脱、慧解脱，正在体验极乐的感受。舍利弗，这便是五种趣。
“舍利弗，如果有人这样知道我、这样看见我，却又说：‘沙门乔达摩没有超越常人法的圣智见特殊性；沙门乔达摩所教授的法是凭推论思辨、随观察所得、自我领悟的’，那么，舍利弗，他不舍弃那句话、不舍弃那个心、不舍弃那种见解，就会像被抬进（地狱）一样，投入地狱。舍利弗，就像一个具足戒、具足定、具足慧的比丘，在现世中能证得涅槃一样，舍利弗，我说的也是如此：‘他不舍弃那句话、不舍弃那个心、不舍弃那种见解，就会像被抬进（地狱）一样，投入地狱’。
“舍利弗，我曾修行具足四支的梵行——我曾是苦行者，极端的苦行者；我曾是粗衣者，极端的粗衣者；我曾是厌恶者，极端的厌恶者；我曾是独居者，极端的独居者。舍利弗，我的苦行是这样的：我不穿衣，行为放荡，用手舔食，不接受“请来”，不接受“请停”，不接受他人带来的食物，不接受为我特意准备的食物，不接受受邀的食物。我不从锅口接受（食物），不从碗口接受，不接受两根棍子之间（递来的食物），不接受臼杵之间（递来的食物），不接受正在吃饭的两人之间（递来的食物），不接受孕妇、哺乳期妇女、与男子交往的妇女（递来的食物），不接受有结伴乞食之处（的食物），不接受有苍蝇群聚之处（的食物）；我不吃鱼、肉，不饮酒、麦酒、酸粥；我只从一家接受（食物），只吃一口；或从两家……（略）……从七家接受（食物），只吃七口；我只维持一天饮食，或维持两天饮食……（略）……或维持七天饮食；我如此行持，半个月只吃一次。
“我吃蔬菜，或吃小米，或吃谷物，或吃糠，或吃米水，或吃米粉，或吃草，或吃牛粪，或吃森林里的根茎果实，只吃自然落下的果实。
“我穿麻布，或穿粗麻布，或穿裹尸布，或穿粪扫衣，或穿树皮衣，或穿鹿皮，或穿鹿皮条，或穿草衣，或穿树皮衣，或穿木片衣，或穿毛毯，或穿兽毛毯，或穿猫头鹰的羽毛。我拔除头发和胡须，致力于拔除头发和胡须；我站立，不坐；我蹲踞，致力于蹲踞修行；我睡在带刺的地方，睡在带刺的床上；我日夜在水中浸泡。我如此致力于多种折磨身体、使身体焦灼的修行。舍利弗，这便是我的苦行。
“舍利弗，我的粗衣是这样的：我身上积满了多年未洗的灰尘污垢，结成硬块。舍利弗，就像一根多年未动的柿子树桩，积满了污垢，结成硬块。同样地，舍利弗，我身上积满了多年未洗的灰尘污垢，结成硬块。舍利弗，我不会想：‘唉，我用手擦掉这些灰尘污垢吧，或者让别人用手擦掉这些灰尘污垢吧。’舍利弗，我甚至不会这样想。舍利弗，这便是我的粗衣。
“舍利弗，我的厌恶是这样的：舍利弗，我行走时有觉知，返回时有觉知，甚至对一滴水珠，我都会生起慈悲心——‘我可不要伤害那些陷入困境的小生命。’舍利弗，这便是我的厌恶。
“舍利弗，我的独居是这样的：舍利弗，我进入某片林地居住。当我看到牧牛人、牧羊人、割草人、砍柴人、林务工人时，我便从一片森林跑到另一片森林，从一处密林跑到另一处密林，从一处低地跑到另一处低地，从一处高地跑到另一处高地。为什么呢？为了让他们不要看见我，我也不要看见他们。舍利弗，就像森林中的鹿看到人类时，便从一片森林跑到另一片森林，从一处密林跑到另一处密林，从一处低地跑到另一处低地，从一处高地跑到另一处高地。同样地，舍利弗，当我看到牧牛人、牧羊人、割草人、砍柴人、林务工人时，我便从一片森林跑到另一片森林，从一处密林跑到另一处密林，从一处低地跑到另一处低地，从一处高地跑到另一处高地。为什么呢？为了让他们不要看见我，我也不要看见他们。舍利弗，这便是我的独居。
“舍利弗，我进入那些没有牧牛人、牛群散去、没有看管的牛棚，蹲下身子，吃那些小牛犊、小母牛的粪便。舍利弗，只要我的排泄物没有用尽，我就吃自己的排泄物。舍利弗，这便是我的吃大秽食。
“舍利弗，我进入某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林地居住。舍利弗，那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林地的毛骨悚然之处在于：任何尚未离贪的人进入那片林地，大多都会毛骨悚然。舍利弗，我曾在那些寒冷的冬夜、降雪之时，夜晚住在露天，白天住在林地；在夏季的最后一个月，白天住在露天，夜晚住在林地。舍利弗，那时我曾有这首以前未曾听过的、不寻常的偈颂浮现出来：
“‘（他）或热或冷，独自居于怖林中，
裸身，不燃火，那寻求者是牟尼。’
“舍利弗，我在尸陀林中躺卧，头枕着尸骨。舍利弗，村里的顽童们甚至会向我吐痰，向我撒尿，向我撒土，把棍子塞进我的耳洞。舍利弗，但我没有忆起对他们生起过恶念。舍利弗，这便是我的住于舍心。
“舍利弗，如果有人这样知道我、这样看见我，却又说：‘沙门乔达摩没有超越常人法的圣智见特殊性；沙门乔达摩所教授的法是凭推论思辨、随观察所得、自我领悟的’，那么，舍利弗，他不舍弃那句话、不舍弃那个心、不舍弃那种见解，就会像被抬进（地狱）一样，投入地狱。舍利弗，就像一个具足戒、具足定、具足慧的比丘，在现世中能证得涅槃一样，舍利弗，我说的也是如此：‘他不舍弃那句话、不舍弃那个心、不舍弃那种见解，就会像被抬进（地狱）一样，投入地狱’。”
“舍利弗，有些沙门、婆罗门持这样的说法、这样的见解：‘通过食物获得清净’。他们这样说：‘我们靠野枣维生。’他们吃野枣，吃野枣粉，喝野枣水——享用各种野枣制品。舍利弗，我曾只吃一粒野枣维生。舍利弗，那时你可能会想：‘那时的野枣一定很大。’舍利弗，不应这样看待。那时野枣也和现在一样大。舍利弗，我只吃一粒野枣维生时，身体变得极度消瘦。舍利弗，就像八十节或九十节的芦苇杆，我的肢体也因食物极度匮乏而变得如此。舍利弗，就像骆驼的蹄印，我的臀部也因食物极度匮乏而变得如此。舍利弗，就像串珠的线，我的脊椎骨也因食物极度匮乏而凸凹不平。舍利弗，就像老旧房屋的椽子摇摇欲坠，我的肋骨也因食物极度匮乏而摇摇欲坠。舍利弗，就像深井中的水星星点点深陷下去，我的眼球也因食物极度匮乏而深陷在眼眶里。舍利弗，就像苦葫芦未成熟时被风吹日晒而变得干瘪萎缩，我的头皮也因食物极度匮乏而变得干瘪萎缩。舍利弗，那时我摸自己的腹部，却只摸到脊椎骨；摸自己的脊椎骨，却只摸到腹部皮肤。舍利弗，我的腹部皮肤和脊椎骨紧紧贴在一起，就因为食物极度匮乏。舍利弗，那时我想大小便，就因食物极度匮乏而直接扑倒在地。舍利弗，那时我用手按摩自己的身体，以使身体得到舒缓。舍利弗，我用手按摩身体时，那些腐烂的毛发就从身体上脱落，就因为食物极度匮乏。
“舍利弗，有些沙门、婆罗门持这样的说法、这样的见解：‘通过食物获得清净’。他们这样说：‘我们靠绿豆维生……（略）……靠芝麻维生……（略）……靠大米维生。’他们吃大米，吃大米粉，喝大米水——享用各种大米制品。舍利弗，我曾只吃一粒大米维生。舍利弗，那时你可能会想：‘那时的大米一定很大。’舍利弗，不应这样看待。那时大米也和现在一样大。舍利弗，我只吃一粒大米维生时，身体变得极度消瘦。舍利弗，就像八十节或九十节的芦苇杆，我的肢体也因食物极度匮乏而变得如此。舍利弗，就像骆驼的蹄印，我的臀部也因食物极度匮乏而变得如此。舍利弗，就像串珠的线，我的脊椎骨也因食物极度匮乏而凸凹不平。舍利弗，就像老旧房屋的椽子摇摇欲坠，我的肋骨也因食物极度匮乏而摇摇欲坠。舍利弗，就像深井中的水星星点点深陷下去，我的眼球也因食物极度匮乏而深陷在眼眶里。舍利弗，就像苦葫芦未成熟时被风吹日晒而变得干瘪萎缩，我的头皮也因食物极度匮乏而变得干瘪萎缩。舍利弗，那时我摸自己的腹部，却只摸到脊椎骨；摸自己的脊椎骨，却只摸到腹部皮肤。舍利弗，我的腹部皮肤和脊椎骨紧紧贴在一起，就因为食物极度匮乏。舍利弗，那时我想大小便，就因食物极度匮乏而直接扑倒在地。舍利弗，那时我用手按摩自己的身体，以使身体得到舒缓。舍利弗，我用手按摩身体时，那些腐烂的毛发就从身体上脱落，就因为食物极度匮乏。
“舍利弗，即便通过那样的姿势，那样的行道，那样的苦行，我也没有获得超越常人法的圣智见特殊性。这是为什么呢？因为我没有证得圣慧，而这种圣慧是殊胜的、能引导（众生）出离的、能引导实行者正确地彻底灭尽苦的。
“舍利弗，有些沙门、婆罗门持这样的说法、这样的见解：‘通过轮回获得清净’。舍利弗，我曾长久以来没有经历过轮回的地方，除了净居天，是没有的。舍利弗，如果我曾轮回在净居天，我就不会再回到这个世界了。
“舍利弗，有些沙门、婆罗门持这样的说法、这样的见解：‘通过投生获得清净’。舍利弗，我曾长久以来没有投生过的地方，除了净居天，是没有的。舍利弗，如果我曾投生在净居天，我就不会再回到这个世界了。
“舍利弗，有些沙门、婆罗门持这样的说法、这样的见解：‘通过住处获得清净’。舍利弗，我曾长久以来没有住过的地方，除了净居天，是没有的。舍利弗，如果我曾住在净居天，我就不会再回到这个世界了。
“舍利弗，有些沙门、婆罗门持这样的说法、这样的见解：‘通过祭祀获得清净’。舍利弗，我曾长久以来没有祭祀过的地方，是没有的，而且还是作为受灌顶的刹帝利国王或大富的婆罗门进行祭祀。
“舍利弗，有些沙门、婆罗门持这样的说法、这样的见解：‘通过事火获得清净’。舍利弗，我曾长久以来没有事奉过火的地方，是没有的，而且还是作为受灌顶的刹帝利国王或大富的婆罗门进行事火。
“舍利弗，有些沙门、婆罗门持这样的说法、这样的见解：‘当一个人年轻、青春、头发乌黑、具足青春的福报、处于生命初期时，他具足极致的智慧和敏锐。而当一个人年老、衰老、年迈、走过了一段路、达到了生命的尽头，八十岁或九十岁，或百岁高龄时，他便会失去那样的智慧和敏锐。’舍利弗，不应这样看待。舍利弗，我现在年老、衰老、年迈、走过了一段路、达到了生命的尽头，我已八十岁了。舍利弗，假如我有四位弟子，他们寿命百岁，能活一百年，具足极致的念、行、毅力，具足极致的智慧和敏锐。舍利弗，就像一位训练有素、技艺高超、惯于射击、能轻松毫不费力地斜射穿透棕榈树荫的强弓手，他们也同样具足极致的念、极致的行、极致的毅力，具足极致的智慧和敏锐。如果他们就四念处不断地向我提问，我被问及后便会一一为他们解释，他们也会记住我的解释，并且不会第二次再问我。除了吃喝嚼尝，除了大小便，除了睡眠和消除疲劳，舍利弗，如来的法教是不会穷尽的，如来的法句文义是不会穷尽的，如来的问答才智是不会穷尽的。然后，我那四位寿命百岁、能活一百年的弟子在一百年后死去。舍利弗，即使你们用床榻抬着我，如来的智慧和敏锐也不会有任何改变。舍利弗，如果有人正确地说：‘一位没有迷惑的众生已出现在世间，为了许多人的利益，为了许多人的安乐，出于对世间的悲悯，为了天人和人类的利益、益处、安乐’，那么他就是正确地说我：‘一位没有迷惑的众生已出现在世间，为了许多人的利益，为了许多人的安乐，出于对世间的悲悯，为了天人和人类的利益、益处、安乐’。”
彼时，尊者那伽萨马洛站在世尊背后，为世尊扇风。于是尊者那伽萨马洛对世尊说：“世尊，真是稀有！世尊，真是奇妙！世尊，我听了这部法门，汗毛都竖起来了。世尊，这部法门叫什么名字呢？”“那伽萨马洛，因此，你应把这部法门记作‘毛骨悚然之法门’。”
世尊如是说。尊者那伽萨马洛心满意足，欢喜世尊所说。
狮子吼大经第二经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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